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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访谈】2014《艺术虫》对大我采访

2017-12-11 14:32:34 来源:艺术家提供作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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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艺术虫:能谈谈你在水墨抽象中的取舍吗?

  张大我:我以为,您说的“取舍”,大概是我创作的切入点罢。我一向是从书法的角度看待一切的。无论是摄影、装置、还是绘画,大柢如此。

  艺术虫:我注意到您的画幅多为横幅或挂轴似得“长窄”形,这是不是传统书法对您的一种影响,是不是一种审美或是取材的一种延续?

  张大我:赞成您的判断。

  艺术虫:看你的资料了解到您是受到过传统书法教育的从“描红、临摹,读贴,背临、意临,创作……”一步步走过来,后来这种新的艺术形式的形成,最直接的影响是不是也跟80年代的那场文化思潮有关?

  张大我:您说得太对啦!

  艺术虫:我觉得您的作品很中国的,也很当代,比如一些作品常常让我感觉到似乎有一种东方式的“留白”跟构图,请问这是一种无意识的延续?还是刻意而为?

  张大我:中国人历来习惯於‘计白当黑’;画面也多崇尚‘疏密相间’的构图方式。尽管我的作品是当代的,但依然是靠丰厚的中国传统底蕴滋养着。也只有这样,我的作品才称得上是‘中国风格’的当代艺术品。

  艺术虫:您的作品跟您的名字一样很大我,也很自我(自我的东西),标识性很强,文化识别也很强,采取水墨抽象这种创作方式,在您看来它的文化标识和自我熟悉哪个更重要些?

  张大我:谢谢您对我作品的判定,当然是‘文化标识’更重要。这一点毋庸置疑。否则,无论谁的创作都是胡来。

  艺术虫:我非常喜欢“众妙之门~‘万年红大红撒金‘宣纸[6尺横幅]”这张作品,我觉得有一种东方式的神秘主义在里面,能谈谈这张作品吗?

  张大我:“众妙之门”,在中国艺术类作品中的命名,是很普通的。如果用一种被西方人神秘化了的‘东方式’思考来判定,可能会给人些许神秘感。

  记得,我在《莫名的水墨》一文里,谈到面对毕加索的作品时,大文豪爱伦堡说过,“画儿可以看,不能说”。我想,即便说了,也多属‘附会’:仅仅是一点意味罢了。

  艺术虫:我看到您的悉尼纪行非常有趣,视角常是一些大众不太去“看”的一种视角,很抽象,但却非常真实,就是实实在在现实存在的“物”的一个视角、一面,您的抽象艺术创作是不是常常影响您去用不一样的角度去看“现实”?而“现实”的这些“真实”是不是也常常给你很多的灵感?

  张大我:是这样的。大自然是有灵性的,人又在大自然中生存,殊不知大自然在与人类共生的种种作为,也是天地间最高水准的艺术创作。不是吗?你看,日月变幻,斗转星移,呼风唤雨,潮起潮落,奔突急转,摧枯拉朽,等等等等。和人类一样,它也在书写,绘画,行为,装置,雕塑、影像。人的创作,充其量能与自然平行,就非常了不起了。我们的视角,我们的观察、审视,我们的创作灵感统统都在其中。

  艺术虫:中国有句老话叫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”,不同的生活环境、气候会形成不同的文化艺术,那我想知道的是,澳洲的“水土”对您艺术创作方式上的影响?有些东西是在我们成长之初最初的生活环境决定的,他会跟你一辈子,有些东西是后来的环境一点点的改变汲取的,我们把前一种叫做“骨子里”的东西叫血液,后一种叫营养。您觉得自己身上跟澳洲这个生活环境“冲突性”最强的是哪里?相符的又是哪里?

  张大我:人们常讲‘相辅相成’,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?我不说,您也明白。

  我住在澳洲大陆南部的塔斯马尼亚岛上,地理位置犹如中国大陆与台湾或海南岛一样,两地隔海相望。我第一次到那儿做展览,当地人就告诉我:我们是‘世界上最快乐的人’。仅仅两点:一、旅游;二、性爱。后来,我在朗塞斯顿市1842画廊做过一个展览:《最快乐的人》。

  在澳洲,我犹如生活在桃花源里。我第一次到岛上就写了幅对联儿:鸟语花香地;山青水秀天。那儿的人,在平和中生活,那儿的动物也如是。在那儿创作,处处是山水清音;时时是神清气爽。真不象在国内,人们几乎充斥在金钱和私欲中。

  艺术虫:我在您的“元素的意味——-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”能看到一些澳洲的颜色,您的这个元素的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是不是既有东方的也有澳洲的?

  张大我:应该是这样罢;人类原本就是个混合体,更何况我这个‘难得明白’的人[注]?

  艺术虫:正如您所言在您的“舞着一团儿线梦游”一样,我能感觉到您的笔触像是在舞动,动感很强,请问您的这种创作形式有没有一个生活中的“点”激发?还是那种慢慢的过多积累似的改变?

  张大我:我用“舞着一团儿线梦游”的比喻,是想说明中国人与西人克利“拎着一根线散步”的思维方式及文化底蕴的区别。

  中国艺术的非理性成分,是西方人无法攀比的。在我们的历史长河中,“颠张醉素”的大气磅礴;黄山谷大痴风范的所向披靡。

  大我书写艺术的随机性,变幻莫测的激越情怀,在笔锋与宣纸的触感中,传递着山崩海啸的轰鸣。

  天地交欢,云雨巫山。

  这大概就是您说的那个“点”罢。

  艺术虫:您有没有考虑过进行其它形式的抽象艺术创作?比如其它加上艺术?或是跟其它的一些艺术形式结合?

  张大我:既然是艺术家,当然不会仅仅只做架上,装置类,雕塑类,影像类等,大我都有作品问世。

  艺术虫:您的“肉林&酒池~我的一幅彩墨画儿”似乎是有些小小的改变,能不能谈谈您能这幅画?

  张大我:这是一组探讨人物画面目和肢体模糊之后效果的尝试,是面向大场景画面的。这组画儿,以一幅竖式的‘肉林’错落酒池之中。粉红色的各式人体,或卧或立,或坐或行;天蓝色的‘酒池’映衬着三五成群、仪态万方的人形,成就了这个场面。当然,这个系列的创作仅是尝试而已。

  艺术虫:我觉得你对于“作品之后的《作品》”的记录是一个非常的值得思考问题,是一种非常现代的、反常规的思考。比如相对于传统的经典艺术这可能是很难成立的,但对于现当代的观念艺术来说,它就完全能成立,不同的时空,不同艺术形式、观念相差甚远,甚至是相悖的,谈谈您的思考?

  张大我:您已经讲得很到位了。

  我只想说,我拍摄的现场,是几尊雕塑原作撤展之后的‘踪迹’在雨中的延伸。光、影、折射、反射,凹凸不平的水门汀地面,在微风、细雨、斜阳之中成就了这组画面,成就了这个“作品之后的《作品》的创作。

  这是一组观念摄影作品。

大我於2014.7.12夜

  [注]:‘难得明白’的人,是大我的自我界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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